《作者:刘兴枝》
北京时间5月6日晚，被称为“投资春晚”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年度股东大会问答环节如期举行。在大约5个半小时的问答中，92岁的沃伦·巴菲特和他的搭档、99岁的芒格回答了投资者近50个问题。
这次股东大会比较特殊。
一方面，巴菲特和芒格加起来191岁，他们的“二重唱”见一次少一次；另一方面，中小银行危机席卷美国，生成式AI引发的蝴蝶效应从硅谷吹到好莱坞。
在金融危机和AI冲击并行的背景下，投资者从未如此渴望聆听“奥马哈先知”的“预言”。
关于银行业危机，巴菲特认为普通人不必过于担心。“我不认为储户会血本无归，但银行高管应该受到惩罚，损失一些钱。”巴菲特说。
但同时，他认为投资者应该谨慎持有银行。“2008年的动荡改变了一切，所以我们对这种现象和拥有银行也非常谨慎。”
相比投行的谨慎，巴菲特直接否定了AI。
“人工智能可以做很多事情，但它不会讲笑话。”巴菲特说。对于AI的快速发展，巴菲特感到有些担心，因为他觉得人类“没有办法完全控制它。”
巴菲特对投资AI不感兴趣，但对属于科技行业的苹果赞不绝口。他甚至直言，两年前卖掉一小部分苹果股票是“愚蠢的”。
投资苹果是巴菲特近年来最重要的决定之一。自2016年以来，巴菲特已连续投资超过360亿美元在苹果公司建仓。目前，这些股票的市值超过1500亿美元，几乎占伯克希尔股票市值的一半。
无独有偶，在如火如荼的AIGC浪潮中，苹果的态度和巴菲特一样冷淡。在最近的苹果财报电话会议上，库克表示暂时不对AI产品开发路线图发表评论。
其实结合巴菲特现在的年龄和以往的投资风格，他站在AI的对立面也就不足为奇了。他的怀疑甚至已经被AI预测到了。
“作为投资大亨，巴菲特一直以价值投资和长期投资著称。对于现在的人工智能技术，他的评价可能是相对谨慎的。”当我们问巴菲特如何看待人工智能技术时，基于GPT-3技术的opinion AI回答道。
01
在股东大会开幕时，巴菲特简要回顾了伯克希尔今年第一季度的业绩。
今年第一季度，伯克希尔营收为853.93亿美元，同比增长20.5%；净利润355亿美元，同比增长53.6%，其中投资及衍生品收入347.58亿美元，去年同期亏损19.78亿美元。
相对于波动较大的净利润，巴菲特更希望股东关注营业利润。今年第一季度，得益于保险业务的大幅反弹，伯克希尔包括全资子公司利润在内的营业利润为80.65亿美元，同比增长12%。
但巴菲特也警告称，由于过去6个月的经济低迷，今年大多数业务的盈利能力将低于去年。“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公司经历了许多波动，这是二战以来最糟糕的一次，”巴菲特说。“我们的许多经理都对这种情况感到惊讶，并说库存怎么会一下子这么多。”
在随后的问答环节，第一个问题与当前中小银行的危机有关。投资者问巴菲特如何评价硅谷银行事件。巴菲特说，如果硅谷银行的存款得不到保障，会造成灾难性的影响；很难想象有人会允许美国违约而不提高债务上限，冒着破坏世界金融体系的风险。
不过，在后续的问答中，巴菲特对形势表示了谨慎的乐观。他认为普通储户不必过于担心银行问题。巴菲特举例说，他的父亲在大萧条之初因为银行挤兑而失业，而由于联邦存款保险公司(FDIC)的存在，普通人现在不用担心银行存款。
尽管联邦存款保险公司为所有存款支付100%的保险，但人们仍然近乎疯狂地担忧，巴菲特认为这种现象不应该发生。"政客、机构和媒体在传递信息方面做得很糟糕."
另一方面，巴菲特提醒投资者要谨慎持有银行，芒格直接指出，银行现在“做的越来越像投资银行，投机和赌博。”
去年第四季度，巴菲特几乎清仓了他持有了几十年的银行股，包括联合银行和PayBank。目前巴菲特重仓的银行股只剩下一只，就是美国银行。
伯克希尔的现金储备一直是市场的晴雨表。自年初以来，伯克希尔的现金储备增加了20亿美元，达到1306亿美元。此外，今年第一季度，巴菲特卖出了132亿美元的股票，只买入了28亿美元。这意味着，无论是银行业还是整个市场，不确定性只会增加。
02
除了银行业危机，投资者关心的另一个重大问题是AI。
从去年年底开始，ChatGPT引发的蝴蝶效应正在席卷全球。一方面，人们对相关公司的投资热情暴涨。微软股价半年上涨50%，芯片供应商英伟达股价直接翻倍；另一方面，其他行业的从业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好莱坞编剧15年来首次罢工。
在这场技术变革中，狂欢与焦虑并存，投资者渴望经历过数次技术变革的“股神”重见光明。
对此，芒格是第一个发言的。他首先肯定了新技术的重要性，但对目前的AI热潮表示怀疑。“如果你去比亚迪在中国的工厂，你会看到到处都是机器人。这个使用率真的很高，所以我认为机器人在全世界的使用会越来越多，”芒格说。“但我对一些炒作有点困惑，尤其是人工智能。我觉得现在用人其实挺好的。”
巴菲特也认为，新技术可以改变整个世界的面貌，但不能改变我们的思想和行为。在投资上，他更相信人的判断。“我不认为人工智能中有任何功能可以取代今天坐在这里的阿吉特·贾因。”后者负责伯克希尔的保险业务。
此外，巴菲特与微软创始人盖茨关系密切，但并未大举投资微软。“比尔·盖茨之前带我看过他们的最新技术，可能不是最新版本，比我预想的要快很多。”但即便如此，巴菲特仍然认为目前AI还不如人类。“AI可以做很多事情，但是不会讲笑话。”巴菲特说。
在科技公司中，巴菲特目前只爱一家——苹果。苹果目前是伯克希尔最大的重量级股票，其首席执行官蒂姆·库克(Tim Cook)也出席了股东大会。
在问答环节，巴菲特也毫不掩饰自己对苹果的喜爱。“如果让消费者在手机和汽车之间做出选择，他们会果断放弃汽车，因此苹果和消费者之间的关系是无与伦比的。”
03
巴菲特的态度不难理解，他的担心不代表他不看好AI技术的前景。毕竟苹果也是科技创新的产物。以合适的价格收购高确定性的业务是巴菲特的投资策略，这也是苹果正合他口味的原因。
在问答环节，巴菲特提到了他看好苹果的原因。第一，与消费者紧密相连。第二，它不断回购自己的股票。前者使其业绩稳步增长，后者不断增值。苹果回购导致流通股数量减少，巴菲特持股比例上升至5.8%，没有大幅增加。
今年第一季度，在消费电子行业整体低迷的情况下，苹果虽然营收净利润下滑，但核心硬件产品IPhone的销量却逆势上涨。此外，苹果董事会还批准了900亿美元的股票回购，并提高了季度股息，这意味着巴菲特仅一次股息就可以在本季度从苹果获得超过2亿美元的收入。
其实巴菲特偏爱苹果也是近几年的事情。在2012年的股东大会上，巴菲特认为投资IBM的风险应该低于投资谷歌和苹果。“苹果还没有达到允许我购买(股票)的认可程度，但我不会看空它。”巴菲特说。
但到了2016年，苹果的经营策略稳定，价格合适，巴菲特趁机“抄底”成功。可以说，如果没有对苹果的成功投资，巴菲特的“股神”传奇恐怕难以延续至今。
在巴菲特看来，目前的人工智能赛道可能会像当初的消费电子行业一样存在一定的风险，缺乏适合价值投资的成熟稳定的标的，更适合VC和PE竞争。对于巴菲特来说，特斯拉可能比AI更值得投资，至少前者已经能够稳定盈利。
值得注意的是，巴菲特也在大会上评价了马斯克。巴菲特称赞马斯克是“一个拥有许多梦想的优秀企业家，这些梦想是他现在所做事情的基础”。但巴菲特也表示，马斯克的做法不符合他的理念。“我觉得疯狂是形容他最合适的词。”现在的AI行业的疯狂程度，比马斯克还要厉害。
当然，巴菲特还是比较看好AI的长期趋势。“人工智能发明的初衷是好的。我们应该接受它，处理它，使用它。”巴菲特说。
如果有一天，苹果这样的公司跑出了AI的赛道，巴菲特可能也会入局，但考虑到他92岁的高龄，这样的场景很难成为现实。"